“好吧,或许在这件事上,我们观点还是存在分歧的,那就不聊这个了。”耸了耸肩,闻清雅看着她,“今天想跟你谈的,是关乎你的事业和前途。”
相思没有说话。
闻清雅便接着说道,“容氏的产业你可以不知道有多少,容家的生意你也可以不插手,但是,你自己的事业,总应该好好考虑吧?据我所知,你很热爱唱歌,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为自己好好的规划一下呢?”
“我觉得,我现在的经纪公司很好。”缓缓开口,她不紧不慢的说。
“有多好?”闻清雅嗤笑一声,“随时可以踢了你,然后再拉回你?恕我直言,你也太天真了。”
“或许吧,不过做人简单一点,没什么不好。”
她不以为然,对于之前公司跟她解约的事,也并不心存怨恨。
其实当时那种情形,换做任何一家公司,恐怕做法都是差不多的吧。
在商言商,没有人做生意是不看利益的,对于他们这些艺人来说也是,所以就当时来说,她没觉得公司有哪里做的不对。
“在说这句话之前,我想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转身从一旁的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然后推到了她的面前,“看看。”
望了她一眼,略沉吟了下,她伸手接过来打开。
在她打开看的同时,闻清雅也继续说了下去,“这是一份详细的,为你量身打造的造星合同。已经有专业的人士为你特制了后续的推广计划,包括你的通告和活动,可以接纳的资源,以及一年的出新量,发行量……全部都有!”
她很自信,下巴微微往上扬起,“我想,华娱应该给不了你这么详尽的打造安排吧?”
靳相思先是吃惊,镇静下来以后,一页一页缓慢的翻动着。
翻到最后一页,是一份合同,而且夹着一张支票,上面的数字很诱人。
“诚意,我是绝对有的,价格,也是业内最合理的。如果你愿意,就在上面签个字,至于跟华娱的交涉,以及违约金的赔付,都交给我们,你完全不用操心。”
深深的看了一眼,靳相思把那文件合了起来,直接丢回她的面前,“为什么?”
她很平静,格外的平静。
其实相较于条件来说,她更好奇,闻清雅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是个很成功的商人,相信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你应该很清楚,我本身的价值,究竟值不值得你们这样大动干戈的去挖,何必呢?”
“值得啊。”
孰料,闻清雅却是很轻描淡写的回答。
身体往前倾了倾,她用一根食指戳着桌面上的那份文件,手指轻轻的点了点,“如果这份合同,只是去挖一个三四线的小歌星靳相思,那的确是很不值。”
“但是,如果挖的是容家的少夫人靳相思,那还是很值的。”
相思眼眸陡然睁大,望着她,不解是什么意思。
闻清雅笑了笑,“坦白说,我并不怎么认可阿靳在挑妻子这方面的眼光。不过既然他对外承认了你,你所代表的,就不只是你自己,还包括了容氏的面子。”
“身为容氏的少夫人,却跑到对手的旗下做艺人,传出去,你让人家怎么看,怎么想。我们偌大的容氏,容不下一个小小艺人吗?”
她用手指按住文件,一点一点朝着靳相思的方向推进,“所以,于公于私,这份合同你都应该签了。”
看着那份重新挪到自己面前的合同,靳相思忍不住皱起眉。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缓缓抬眸看向她,依旧没有动。
闻清雅的这番话听着似乎很有道理,可仔细想一想的话,根本也是不通的。
她跟华娱签约在前,更何况当时她并不知道环艺是容氏旗下的,就算知道,她也有权利选择究竟签哪里,并不是环艺是容氏的,她就一定要签。
“你怎么想,我管不了。但是我不能不管整个容氏的形象,不能不顾及容靳的面子。还有,如今你官司缠身,只有容氏才会尽心想办法帮你摆平这件事,华娱不但不会尽力帮忙,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丢脸的不止你一个人。不管怎样,我不会容许任何会损害容氏声誉的事情发生!”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签我了!”学着她的动作,把文件再次推了回去,靳相思说道,“你也不用拿自家公司这件事来说事。”
“我第二次跟华娱签的时候,容靳是知道的,如果他不赞同,他想让我签环艺,当时就会跟我说了。可他没有说,他也从不插手干涉我的工作,他很尊重我的意见和想法,而我,愿意签华娱。”
收回手,她沉了沉声,“你的工作或许一直都很出错,但是今天这个决定,我想,你还是做错了!”
她站起身,已经没有必要再聊下去了。
现在知道,闻清雅的目的就是要签她,而高露也是受她指使,既然没有可谈的余地,也不必留下来了。
“你会后悔的!”
看着她的身影,闻清雅忍不住说道。
她从来都是沉稳冷静的,可这一刻,竟然忍不住想要发火。
靳相思连头都没回,直接走了。
手指缩紧,桌面上的文件让她抓成一团,变成了废纸。
“我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不冷静。”女子的声音很好听也很清丽,手上还握着调杯,不紧不慢的调着饮料,从操作台后面走了出来。
原本的大波浪卷发被挽起,松松的在脑后成了一个髻,而露出的颈项曲线就像天鹅一样优美,她的声音更是好听的不得了。
走过来倚着高靠背,瞟了一眼桌面上的废纸,她笑,“竟然还有点暴力。”
“我不甘心。”闻清雅咬着牙根说。
“理解。”
“凭什么!”
女子笑了笑,“不凭什么!你何尝不知道,感情这个东西是最难搞定的了。相对来说,还不如搞事业来的简单,起码事业你努力了,就能得到结果,或多或少,总有回应。可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