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挂了没多久,就再次响了起来,她还以为妈妈又想起什么事要说了,结果瞥了一眼,却是容靳的微信。
瞬间热血激动了起来,她蹭的一下坐直,用手捋了捋头发,还拽了拽衣服,如果不是怕错过接通,真的有打算起来去化个妆再接的。
感觉差不多还能看,这才按了接听,然后很快将手机拿远一点,免得显脸大。
估计那边的信号不太好,有点卡,屏幕上是黑的,然后过了一小会儿,才显出容靳的脸来。
就算在这样不稳定的网络环境下,在这样晃荡的屏幕中,还是无死角的帅气,她以前从没觉得自己花痴,自从和他在一起,真的分分钟犯花痴的。
“你已经到啦?”
先打破沉默,她主动开口打招呼,“你那边天气怎么样,我看好像天还挺亮的呢?对了,你在外面用流量贵吗?”
她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也算是没话找话,可话一出口,才反应过来,在他的意识里,哪里会考虑什么贵不贵的问题。
“不贵。”果然,他说道,“这边信号不太好,我跟你也说不了太久,你都还好吧?”
“挺好的。”她点头应道,“你不用操心我,你抓紧找到,要找的东西,早点回来。”
“嗯。”容靳应了一声,“有没有什么麻烦事?”
麻烦事?
他这么一问,只会让她想到容修那件事,是挺麻烦的,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不用扰他心神了。
只是——
“其实我有个问题想问。”想了想,她说。
“什么?”容靳抬手掩唇,轻轻咳嗽了两声。
“就是容修他……”她说了一半,见他咳嗽皱眉,立刻紧张的问,“你咳嗽了?是不是着凉了,还是水土不服啊?”
“没事,嗓子有点痒。”又咳了几声,他才说,“你方才说,容修什么?”
“没什么,我其实就是想说,他好像想来看爷爷的,不过应该没进去。”
“穆戎不会让他进去的。”
淡淡的说道,他说,“你不用去理会他。”
“可他毕竟住在这个院子里,我就算不理他,也一定会常常遇见他的。”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略一沉吟,他突然问道。
靳相思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有千里眼呢,毕竟是刚刚才发生的事,他这是知道了?还是猜测?
“没有。”摇了摇头,她可以应付的小事,就不要让他挂心了,“我其实就是最近总看到他,顺便问问。”
“除了他,还有其他人来过吗?”顿了下,他说,“容建有没有来过?”
如果不是熟悉了家族谱,记住了这些人的名字,她哪里能搞得清楚容建是谁。
不过毕竟是速记的,生怕自己弄错了,两人再说岔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容建,是……二爷爷吗?”
“对。”点了点头,他笑了笑,“看来你昨天的功课做的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做功课了?哦对,那是你留给我的!”想起来程昱当时说是容靳吩咐的,她苦记了一天,也只记了个大概。
“好学生!”容靳说,“至少这两天,应该还是太平的,我这边信号不稳定,不一定什么时候会给你打电话,不要挂念。”
看起来,他是打算挂了,可是让她不要挂念,她怎么可能不挂念。
才走一天而已,满心都是他。
“挂了。”果然,他说。
“容靳……”急急的唤了他一声,她看着他的脸,声音微颤的说,“我想你,很想你!”
“早点回来!”
说完,很快的挂掉了。
思绪起伏,心总难平。
——
在帝都的南边,有一处庄园,挺大的一处地方,笼着小半座山。
山上都是些瓜果类,每到丰收的时节,也很是壮观。
天色将暮,橙红色的太阳宛如半个咸蛋黄挂在了山尖,望过去倒是一片美景的。
“二爷爷这里,真是个好去处!”
轮椅缓缓滑过,泥土地上留下一行车辙印。
背对着他,容建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夹着香烟,微微眯起眼睛,那派头,仿佛这座山都是他的。
当然了,事实也差不多如此,这块产业,的确是在他名下的。
但,他不满意!
“这么晚了,过来不方便吧。”他没回头,不紧不慢的吐出一个烟圈。
“对我这种人来说,也没什么方便不方便了。”
刚好停在容建身后三步远的位置,容修轻轻的擦了擦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虎口处,那里有一层薄茧,弄轮椅留下来的。
“听说有点小插曲,那丫头,没听了你的,压根儿没往你那儿去?”
提起这话头的时候,容建是有点嘲弄的意思,他侧了侧身,却没回头看他,只是从眼角的方向往后瞥了一眼。
容修拨弄薄茧的手紧了紧,垂眸道,“不过是个胆小的刺猬罢了。”
“看着浑身是刺,其实胆小如鼠。戒备心虽然重,但没什么手腕,比之闻清雅,差远了。”
他言语间挺不屑的,根本就没把那女人放在眼里。
事实上,从最开始,她不过是自己棋盘里的一枚棋子罢了,只是这盘棋下着下着,竟然出现了偏差,这枚棋子不但不听摆布,还试图越过楚河汉界,对他张牙舞爪。
既然这么不听话不乖巧,那就应该毁了这枚棋子,早早让她出局。
“清雅……”
听到这个名字,容建总算回过身来,“她是个棘手的,容靳不在,如今公司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她,这个女人,不是个好对付的!”
“不好对付就找人做了她!”
容照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人还没走近,嘴里就骂骂咧咧的,“我都快等的不耐烦了!”
“容靳现在也不在了,家里只有程昱那个老家伙,还有一个不中用的女人,到底在畏畏缩缩什么!”他满脸都写着不耐,烦躁从每个毛孔里往外冒。
“要我说多少次,你就是太毛躁!”
容建丢给他一记冷眼,训斥道,“之前就因为你的毛躁坏了事,现在还不吸取教训!”
“那我,我也没想到啊。”被骂了以后,他不敢再嚷嚷,只是依旧很焦急,“可拖下去总有个准头吧?对了,南非那边通知人动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