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唐策被问得愣了下，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口齿伶俐的回复，“也不是说要收服，总得去安抚下。在圈子里，想要有好人缘，拉路人好感，就必须要……”
“为什么要拉路人好感？”容靳再次问了。
也不是故意刁难他，从面色和语气来说，他都是那种很认真探讨问题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故意的为难。
“既然都是路人，何必非要拉不认识人的好感。”
唐策垮下脸，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的挫败感。
“不是。容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我们这个行业，那作为一个艺人，想要做明星，做一个受到大众喜欢的明星，就一定要有好的人缘和口碑，立起一个好的人设。我现在就在为思思打造，在这方面做努力。”他一脸认真的解释着，“既然再次签了约，我就要对她负责，她也需要配合我的宣传和……”
“你对她负责？”
虽说这话的意思他明白，可听在耳朵里，就是各种不对劲，各种不称心。
“不，我不是那个负责的意思，我的负责是指工作上，对，工作上！”
唐策一头汗。
老天，不是商业大佬，行业精英么？应该是脑筋很灵活，思维很敏捷啊！可是为什么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跟他解释起来这么困难。
而且，他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啊，偏偏总能扯到莫名其妙的关注点上去。
肩头陡然一沉，容靳的手再次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唐策的心理阴影都快出来了，瞥眼看向那只手，小腿肚子打颤，还要强自镇定，“你要干嘛？”
“要当明星，随时都可以。别人喜欢不喜欢不要紧，我喜欢就行。”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是望着相思的，一板一眼，又正经又撩，女孩儿先是一怔，接着红云扑满面。
唐策：“……”
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粮！
得！您说的也对！您是大佬，您有绝对的实力说这句话，算他多事了不行么！
缩了缩肩膀，试图从他的掌心底下脱离出来，这么说话，实在是有点威胁感十足。
“您说的也没错，既然是这样，容先生您看，能不能给我们相思多牵点资源，现在的竞争这么激烈。你们容氏旗下，随便拨两个资源过来，相思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辛苦。”
容靳这次倒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不过最好是跟演唱相关方面的，您也知道，思思的脾气倔，上次您虽然牵线了冯导，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她还是给放过了。所以……”
“你说牵线了谁？”
突然发声问道，他显得很惊讶。
唐策比他更惊讶，“冯导啊！导演过很多出名的片子，比如……”
“不是，你说谁牵线的这个人？”
“……”
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靳相思，唐策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位大佬确定脑袋没毛病吧？
怎么前后反复的问，问的还是重复的问题。
不过，大佬有理！
他还是耐着性子说，“是您牵线的啊。”
“你从哪里听说是我牵线的？我什么时候牵的线，怎么牵的线？”
再次被反问，唐策哑口无言，被问得一愣一愣的。
闷了半天，他才讷讷的说，“那……不是您牵的，还会有谁？”
“不是你吗？”靳相思也很意外。
虽说这件事没人明说过，但是从冯导的反应和那几句模棱两可的话，还有唐策所说的，很显然，冯导是因为有人引荐，而且是他拒绝不得的压力，才找上她的。
能有这样的能耐，并且会为她去做的，除了容靳，还有谁？！
“真的不是你？！”
再次确认重复，他不是开玩笑，不是故意不肯认？
看来，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误会在呢。
容靳想了想，换了个方式问道，“那么换种说法，为什么你们会认为是我？从哪一点，认定是我？”
“……”
一旁的唐策说，“是这样。大概也就一个多月前，冯导的剧组那边联系我们公司，正在筹备新剧，需要招一些演员。那冯导的名气在那里，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合作机会，所以我们公司……”
“说重点！”
打断了他的话，容靳捏了捏鼻梁骨，脑袋隐隐作痛。
唐策顿了下，以极快的语速说，“重点就是，冯导直接点名让相思来演女一号，直接点了她的名字。”
“这就是理由？”
“不止。”躺在病床上的靳相思补充道，“其实后来我从冯导的意思里知道，他并不想用我这个毫无经验又非科班出身的新人，但是因为受人之托，所以才……”
后面的话，自然不用说下去了。
两人齐齐看向他，那眼神明明白白，分明就是你！承认吧，你就快承认吧！
“这样听起来，似乎倒是有几分道理。”托着下巴沉吟，他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但是，的确不是我！”
“那会是谁？”
靳相思和唐策都很惊讶，没想到竟然不是他？
“这个，我也想问。”
——
探视室里，白发苍苍的老人垂首而坐，往日里的神奇和威武都已经不复存在，看上去，苍老了一大圈。
“洪老。”
一根雪茄放在了他的面前，来人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来。
然而，洪湛只是抬眸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眸，连看都没有多看，更不要说去碰它了。
“洪老，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您真的不考虑再尝两口吗？”
缓缓的抬头，洪湛的双眸迸射出冷冷的光芒，彷如淬了冰的刀子，恨不能穿透他的胸口，挖出他的心脏来。
“我一生谨慎，没想到竟然栽在自己埋下的坑里。少臣，你可以，我以前竟没看出你有这么大的野心！”
郑少臣微微一笑，“洪老，您曾说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时代不同了，您走的那一套，行不通了。”
“所以，你就去抱了容家的大腿？”洪湛突然愤怒了起来，“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