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被提起的缘故,陆景怀的心里,格外惦记着那个人。
虽然明知道这样不对,不应该,更不值得,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思维。
几次摩挲着手机却又放下了,何必呢!她现在跟着大人物,过得不知道多滋润,又哪里还会惦着那段青涩的青葱岁月呢。
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以后,他百无聊赖的刷了刷新闻。
虽说平时大多看的都是财经新闻,但社会热点往往也与生意息息相关,说不住哪一条,突然就成了另辟蹊径的好路子,总是要多方面去了解一下的。
然而刚点到主页面,就看到边上八卦娱乐跳出来的大标题,“贪与罚!是法外施恩还是另有隐情?”
原本也不算多么吸引人的标题,可它版面大,又加了好几个加粗的感叹号,很难不去注意,在最边上的位置,则放了一张略有点模糊的人像。
虽然做了点马赛克,不过那聊胜于无的马赛克根本就遮挡不了多少,一眼就能看得出,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迟疑了下,他到底还是点开了页面。
看着上面大段的文字去描述关于靳相思的八卦秘辛,用词格外的辛辣而又猛烈,一点都不留情面。
想当初,她基本是八卦的绝缘体,就算娱乐新闻带到她,也都是措辞客客气气的,什么才女,淑女,典范,这样的好词都往她的身上套,可现在呢?
虽说树倒猢狲散,但她失去了一个身在高位的爸爸,不是还有个更大更有权势的靠山么?
怎么,那个男人任由她被别人污蔑欺辱,也不敢吭一声吗?
不由得又想起那天在地下停车场,自己出手救了她。
不管何时,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从来都是奋不顾身的帮忙,会替她挡去所有的风雨和侵害,但那个男人呢,他能做什么?
他所能做的,无非都是钱能办得到的,抛开钱呢?他还有什么?!
越想越替自己不值,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败在这样一个男人手上,除了权势和家庭背景,他不认为那个容靳在哪一点上胜过自己。
想了想,他打开自己的微博。
那个名字一直在特别关注栏,没舍得取关的,点进去看了一眼,铺天盖地的谩骂。
虽然有些粉丝的声音,但很快也被压了下去,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到现在为止都没出来回复过,只有公司那边不疼不痒的发了个公告,说是要给造谣的人发律师函。
可是,没有实际行动,也没有强硬的措施和口气,谁会信!还不都是吓唬吓唬人玩儿的。
本来想在微博下面给她留条言的,转念一想,也不会知道自己还是不是她的特别关注,怕是一留言,直接就湮没在众多的留言之中了。
退了出来,很认真的想着措辞,给她发了条短信:下月十八号我结婚,到时,希望你能来。
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就留下这样一句话,发了过去。
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缓缓的枕了下去,他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发这条短信,真的希望她来吗?她来了,自己会不会难受,她不来,自己又会不会失望?
——
容靳正弯腰给手机插上充电线,屏幕亮了亮,一条短信在眼前闪了闪。
他无意窥人隐私,但短信的内容前面部分,是会自然显示出来的,他就算不想看,还是看到了。
“下月十八号我结婚……”
扬了扬眉梢,看到短信来源的名字——阿景。
呵,好甜腻的称呼。
“是不是又是垃圾短信?”半靠在病床上的靳相思正在挂盐水。
最近的盐水挂得有点儿多,消炎的,抗病毒感染的,林林总总一堆,她也分不太清,反正对得上名字和号牌没错就行。
“或许,也算是吧。”
把手机放好,他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什么叫也算是啊。”相思没察觉不对劲的地方,她仰着脑袋盯着输液瓶,只希望这种煎熬的日子能快点过去,“我跟你说啊,现在的垃圾短信实在太多了。让我办信用卡的,办保险的,还有求职找工作的。”
“这也就算了,还有垃圾短信问我要不要给孩子报辅导班的!我像是已经有孩子的人了吗?!”她义愤填膺的回忆着,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这次的不一样。”
安静的听着她的吐槽,容靳唇角弯了弯,“这次有人问你,要不要去参加他的婚礼。”
“这次的厉害了,那倒是让他发地址时间和路费过来啊,正好我最近缺钱,路费都没有的。”
容靳站在她的床畔,低头望着她,幽幽的说,“那条垃圾短信还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叫阿景。”
原本侧着身的靳相思,猛然转过头来看向他。
动作幅度有点大,牵扯到背部的伤口,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嘶——”
“当心!”
他连忙挨着床边坐下来,一手轻轻的按着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则稳定住输液管。
疼痛令人清醒。
她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就回过神来,想到陆景怀竟然是给她发结婚邀请的,不免有些感慨,物是人非啊。
容靳按着她的肩头,要将她翻过身去,她倔强的与他僵持着,看着他道,“我忘了删他的电话了。”
他没有回答,依旧要翻动她的身体,靳相思便接着解释,“你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我现在就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给删了。”
“为什么要删?”终于,他开口了。
“因为……你不高兴啊。”
她也很直接,既然你对这件事这么介意,那干脆就删除了好了。
既然她跟陆景怀之间已经结束了,也不会再有什么未来,空留着联系方式,也没有半点的意义啊。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面对他的反问,靳相思没回答,而是一手摸上他的脸颊,硬是将他的头扭向一侧,对着边上柜子上的镜子,“你看,你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望着镜中的自己,他挑了挑眉,又偏了偏头,似乎还挺享受自己颜值的样子。
“喂!我没让你自恋啊!”她抗议道。
容靳轻笑,“我帮你看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