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这事儿我一定要亲手解决!”
“你不要总是怕这怕那的,一辈子了!要不是因为你怕,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怕怕怕,我不怕!我就是死也要干这一票!”
恶狠狠的吼完,手机猛地往地上一摔,“啪”的应声而碎。
他转过身来,整个人愣在了原地,甚至面上狰狞凶狠的神色尚未完全褪去,就这么,呆愣在那里。
就讲了这么几句电话的工夫,容靳不知何时,原本被绑住的双手已经解开了束缚,怀里抱着靳相思,小心而又怜惜。
可,他是怎么解绑的?!
回过神来,洪兴尧立刻呵斥道,“你们这群饭桶,废物!怎么看的人,还不快把他给我绑起来!绑——”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他直到此刻,才算大概看清楚形势,之前他派去的那几个手下,除了一个还站着,其他的都已经躺下了。
是的,就这么几句电话的工夫,全都被撂倒了。
而唯一那个站着的,却是站在容靳的身后,这简直是不言而喻了。
“……”
抬起一只手指向他,洪兴尧点了点头,似笑非笑。
“好,很好!原来你早就有了防备,还买通了我手底下的狗!”
刻意出言侮辱手下,他的忿忿都写在脸上。
“姓容的,算你还有点能耐,不然的话,我可真瞧不起你!”他抬起手,“拐杖”戳在地面上,让人很烦躁,“不过,你以为这样就算是反败为胜了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这是安城,这是我们洪家的安城,不是你姓容的,你以为,我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他得意洋洋,依旧张狂得不可一世。
靳相思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她手上的绳子也已经被解开了,虽然到现在她还没弄明白容靳的计划到底是什么,还有怎样的后续,但此刻的她,实在无暇去思考这些。
她很痛,而且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
这目前这个情形下,这样真的不好,可她,真的是站不起来。
容靳张开双臂护着她,手掌紧紧的按在她受伤的地方边上,这样能暂时止一止血。
然而,温热的血液还是浸透衣服穿过他的指间,那些黏腻腻的触感却深深的扎痛了他的心。
他冷声道,“是么?你该不是说,你在这间仓库外埋伏的那几个小喽啰,还是说,你父亲洪湛偷偷备下的逃生飞机?”
被他这么一问,洪兴尧顿时变了脸色,“你怎么知……”
顿了下,他转念想到了什么,“你说什么,什么逃生飞机?!”
“怎么,你还不知道?”容靳冷笑一声,“你,真的死有余辜!”
说完,他打横将靳相思抱起来,转身就要走。
虽说这个渣滓真的应该好好收拾一下,可是,想要给她止血治伤,却是更重要的事情。
“姓容的你站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洪兴尧冲了上来,却被先前的那个人给挡住。
偏过头去,靳相思往后看了一眼,那个唯一还站着,并且此刻帮他们挡住洪兴尧的蒙面人,就是先前在电梯那拦截他们,为首的那一个。
蹙了蹙眉,再扭过脸看向一脸阴郁的某人,原来这个局,布得比她想象的还要早。
“滚开!一条不忠的狗!”
洪兴尧怒骂道,发狂之下,扬起手里的拐杖就朝他的方向打了过去,那人抬手就握住了挥过来的拐杖,三两下就轻松夺下,然后远远的丢了。
“咣当!”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滚了好几圈。
“呵呵,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站立不稳的洪兴尧跌倒在地,却露出了疯狂的笑容,不知何时,手里掏出了一个引爆器。
“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手上一按,四周发出了沉甸甸的响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挪动。
靳相思扭头看过去,却见边上的几扇大门正在徐徐关闭。
“快走!”她喘了口气,低低的说。
虽然不是很懂,但从洪兴尧的话和反应来看,这门关上恐怕是很难开的,而且他说什么,同归于尽?!
这么疯狂的了么?
“啪!”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大门落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是所有的,全部都停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洪兴尧措手不及,他面色瞬变,握着遥控器拼命的按,可是却再也没有一点点的反应了。
“落伍了吧!”
说话的是文若峰,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带了好几个人。
“少爷。”到了跟前,他唤了一声,在看到靳相思的样子时,吃了一惊,“少夫人她……”
“去医院!”他沉声道。
“这里……”
“扣好证据,交给警察。”
“你报警了?”
这又让靳相思格外的惊讶,没想到,他竟然还报警了,看来真的是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自己担忧了半天,又谋算了半天,结果在他眼里,根本是小儿科吧。
“那小楠……”
“到底是你的命重要,还是她的重要!”
他似乎有些生气了,面露愠怒之色。
“……”她垂下头,小声的说,“都重要。”
极轻微的一声叹息,就好像是耳朵听错了一样,她抬头,听到一旁的文若峰说,“她没事,我已经将她安顿好了,少夫人放心。”
被一口一个少夫人的喊,她脸上一热。
但是知道苏楠安全了,悬着的心也放松下来,看着他紧绷绷的面色,很难想象他竟然会去报警。
他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习惯凡事动用自己的势力去解决吗?
“你真的报警了?”
还是说……吓一吓洪兴尧而已。
“法治社会,我们都是文明人。”他冷着脸说,抱着她一步不停的往外走。
靳相思:“……”
这话虽然没错,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尤其是板着这样一张寒冰脸说出来,不知为什么,竟然莫名有些反差萌。
放松下来,身上那仅存的一点硬撑着的力气似乎也都消耗殆尽了,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竟然还挺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