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腿断了?”
隐约记得是有这么一个人,但当时丢给文若峰处理以后,他就没再过问过。
更何况,经他手被处理的人何其多,又怎会记得区区一个洪兴尧。
不过,断手断脚这种事,从来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不是你叫人打断的?”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
那难道,是文若峰自己的擅作主张?
容靳冷哼一声,“那都不重要。若是早知今日,合该把他两条腿都打折的!”
靳相思:“……”
默坐了会儿,只觉得身上丝丝凉意,低下头,瞬间脸上一热。
拽过边上的被子遮了遮身体,扭头看看已经碎裂的衣服,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这衣服毕竟是纪温暖的,这让她怎么跟人家交代啊。
——
好在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不一会儿容靳就出去了,她等了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滑下床到门边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想来是出去了。
想了想,回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下身上的伤,之前只是觉得痛,并没有留意,现在看着确实挺吓人的。
尤其是脖子那块儿,从脖颈延伸到了脸颊,可能时间久了,有点泛着淤紫。
轻轻的叹了口气,脱掉衣服再次冲了个澡,然后套上浴袍拿起那衣服左看右看。
这种品质的衣服,完全没有修补的可能性了,恐怕,只能重新买一套再还给纪温暖了。
正想着,苏楠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显然是着急了,听着铃声都显得那么急促。
“小楠。”她握着手机走出卧室,去给自己倒了杯水。
手机里,苏楠格外的焦急,“相思,你现在怎么样了?容靳有没有很生气,有没有跟你发火?你还好吧?”
“生气……可能是有一点点,但是发火……还真没有吧。”
方才容靳那样子虽然是很生气,但也称不上发火。
听到她的回答,苏楠长长的舒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觉察出她的紧张,靳相思失笑,“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的?”
“碰巧遇见了啊!”
苏楠很快的说道,“我一下班就赶紧下来了,结果给你打电话没人接,信息也不回,我还以为你放我鸽子了。结果到了地下停车场就看到了容先生,他也在找你,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啧啧……”
感慨了下,她接着说,“看他紧张,我都怕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啊,话说你怎么跟陆景怀在一起啊?你们不会是……”
“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喝了口水,她有些无语,为什么人人都以为她跟陆景怀一定会旧情复燃呢?
不是所有的过去都会有一个结果,也不是所有的旧情都会死灰复燃。
“也只是碰巧遇到了,说了几句话罢了。”
苏楠松口气,“那就好!”
“嗯?”
什么叫那就好,握着玻璃杯轻轻的把玩,相思玩笑似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希望我和他复合呢。”
“以前的确会希望,但是现在……不会。”
“哦?为什么?”
她还是很想听听苏楠的看法的。
全世界都认为她是一个贪慕虚荣,攀权附贵的女人,可是她知道,苏楠不会。
就算这个世上的人都误会她,都瞧不上她,苏楠也不会!
这才是真正的闺蜜!
“因为现在的陆景怀,不适合你。”
苏楠的措词很谨慎也很有趣,轻易便点燃了相思的兴趣。
“什么叫现在的不适合,难道说以前的就适合?”
“对,以前的,可能还算适合,现在你们,已经不在一个频道里了。”
不同于她的调侃,苏楠是格外认真的,“相思,从你们家出了事以来,是谁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是谁关心你保护你,给了你最多的帮助?人常说,患难见真情。要我说,患难也最见真心。”
“我从小在孤儿院看尽人情冷暖,平时来领养的人也不少,虽然孤儿院也做筛选,但是真心这个东西,不经历磨砺,是很难看的出来的。我以前觉得陆景怀也挺不错的,你们天造地设,佳偶天成。可从你爸爸出了事以后我才看清,什么海誓山盟,什么赴汤蹈火,都是假的!危难关头谁能跟你同进同退,这才是真的!”
听着苏楠的感慨和分析,相思很有些唏嘘。
“这么说,容靳在你那里的评价很高了?”
“至少他肯负责任,出钱出力出人,从来都不是嘴皮子上说说的。”顿了下,她似乎在思考,“不过要说,也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
听着苏楠的分析,这人都快成完美人物了,竟然还说他有一点不好?那真的是挺好奇的了!
“就是拜托下次,能不能不要把车钥匙扔我脸上了!!!”
靳相思:“……”
当然了,苏楠的抗议不过是玩笑,但这番话,她倒也是听进了心里去了。
容靳于她,的确是做了不少事的。
正闲聊间,客房服务已经把新的衣服送了进来,估计是容靳吩咐的。
接过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新衣服,纠结要不要穿。
穿上的话,她是决计不好意思再送人了,不穿——难不成要光着出去?
衣服摆在面前好一会儿了,只望着发呆,想等容靳回来,再跟他好好的沟通一下。
明了她如苏楠,都会以为她跟陆景怀是不是要旧情复合了,那落在他的眼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
安城的夜生活,还是非常的热闹丰富的。
即便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可对于习惯了过夜生活的人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炫丽的霓虹灯,潋滟的酒色,再加上女人艳丽的红唇,相互交织在一起,让人纸醉金迷。
前面光鲜亮丽,后巷——吐了一地。
洪兴尧怀里揽着个女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还没走几步,一只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探入女人的怀中。
他一腔火,急需发泄。
原本以为今天就能把靳相思那臭丫头给办了,结果还是没办成,还惹了一身的骚。
浑身上下都是憋不住的火,不管生理还是心理,都想找个发泄的出口。
等不及走到上车,就将女人压在墙边,手脚并用。
“洪兴尧!”
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他颇不耐烦的挥手,“滚!别扫老子的兴!”
喊完以后又觉得不对,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连名带姓的叫他?
刚想回头看一眼,后脑勺猛地一痛,眼前一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