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澜的薄唇覆在舒晚柔嫩的唇瓣上,略带急迫的舔舐啃咬,就像是一份他等了太久的甜味浓郁的小点心,他宝贝的几乎不知该怎么吃。
易沉澜毫无章法的含着那香甜可口的唇,缠绵吮吻,舒晚被他亲的整个人都迷迷糊糊,身子有点发软,手臂不知不觉的挂上了易沉澜的脖颈。
舒晚承受着易沉澜逐渐深重的吻,努力的回应着,在这个漫长的深吻结束后,舒晚贴着易沉澜的额头浅浅喘息,含含糊糊的撒娇:“阿澜师兄,我会永远待你好的……”
易沉澜慢慢向下滑的大手一顿,一股酸意袭上眼眶,他紧紧的抱住舒晚,仔细看了半天,才珍重的吻了吻她的鬓角:“晚晚,我待你好就成了。你只要答应再也不会离开,就是待我很好很好了。”
他说着,一手伸到枕边摸索,一手却仍然牢牢拥着舒晚,果然是没安全感到了极点。
很快,易沉澜从枕边拿出了一枚很普通的玉佩,舒晚看了一眼就心疼了,她低声叫道:“阿澜师兄……”
“晚晚,我知道你不记得了,”易沉澜很温柔的摩挲了一下玉佩,“这是你小时候哄我的时候送给我的。你说你要保护我,不让我受一点欺负,谁要是敢欺负我,你就上去帮我出气。”
他笑了了一下,注视着舒晚明亮的双眸,温声复述着,“你还说,如果你没做到,我可以把玉佩拿出来问你。”
“你不能再食言了晚晚,”易沉澜举着玉佩认真的说道,“原来你小,说这些话就说了,我没放在心上。但是你要开始履行诺言,就要履行到底。”
他拿着玉佩,把一句本该是强硬的要求说的不自觉带了哀求之意,低微又小心,可怜的惹人心软。
舒晚握住那枚玉佩,连带着易沉澜的手一起握住,她望着易沉澜漂亮深邃的凤眸,柔声说:“阿澜师兄,我没有食言的,这本来就是我送给你的东西,是我许的承诺,不是她。”
她说的似清楚似模糊,旁人听了一定一头雾水,但易沉澜却听懂了,“晚晚……那时候就是你么?”
他抬手轻轻摸了下舒晚柔嫩的脸颊,迟疑了一瞬,目光柔软下去,“可是……你很快就走了,直到你把我从水牢救出来的时候才回来,是么?”
她的阿澜师兄,果然是聪慧至极。舒晚心中落了一声叹息,抱着易沉澜的脖颈,软软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是,阿澜师兄……我回来的太晚了是不是?”
“不晚,没有晚,你回来就好,”易沉澜立刻摇头,微微笑了,“你不走了就好。”
“不走,我还要践行诺言,”舒晚笑盈盈的捏了下易沉澜的鼻尖,“我要保护你,不让你挨欺负。”
易沉澜将玉佩放在舒晚的手中,慢慢合拢她的手指,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就像当时她将玉佩交给他时那样。他也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半生颠沛凄苦,都是因为上天早就将最好的留给了他。
“噼啪”一声,桌上的喜烛爆响,易沉澜转头看了一眼那火红的烛光,一颗心像是被放在了柔软的温水中,熨帖得不成样子。他望着舒晚,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再一次俯身吻住了她。
怀里的是他的妻子,馨香娇软的身躯早就让他心猿意马,满目娇艳的红更是不断撩拨他的理智。他与她说了这会儿话,想来舒晚心中应该不会太紧张了,易沉澜的眼眸寸寸暗了下去,越发用力的掠夺扫荡。
他用着全部的深情去吻舒晚如瀑的乌发,光洁的额头,怜惜的吻一下下落在她的眼尾,脸颊,唇角,缠绵流连在她的耳畔与脖颈之间。
舒晚最开始是有些紧张的,但易沉澜与她说了会儿话,她已经放松许多。而此刻他的吻忽然这样如疾风骤雨般的袭来,弄的她又有些惴惴不安,可她不安时,却只会找唯一一个安心所在。
舒晚的手情不自禁的揽住了易沉澜劲窄的腰,犹豫了半天,声音娇糯怯怯的说,“阿澜师兄,你一会儿轻点啊。”
易沉澜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额头上,他轻轻吻了吻舒晚有些微微汗意的鬓角,低声说:“你要我轻点,就少说两句话吧。”
他的嗓音没有平日里的温柔,反而带了一些强行压抑着的东西,听来让人无力反抗。舒晚紧张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天敌手下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任由易沉澜的吻从她的眼角眉梢一路向下……
亲密无间时,易沉澜被舒晚抽抽搭搭的低泣听的满心疼惜,他动作轻缓下来,慢慢安抚哑声唤她名字:“晚晚……晚晚……”
他以为她是疼了,却不曾想听到舒晚拖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阿澜师兄……嗯……我摸到、我摸到你胸口上的疤了……”
纵横交错,每一道疤痕都极深,每一道都彰显着这个男人当时的绝望与痛悔。
易沉澜轻轻拨开舒晚的手,将她的小手拢于掌心,拥着她娇软无力的身躯,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将眼角晶莹的泪水舔舐干净。
“乖,晚晚,别碰这些了,”易沉澜的声音很低很低,“我不疼,只要你不哭,这里就不会疼……”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易沉澜才抱着舒晚去了净房,舒晚半睡半醒的由着易沉澜帮她沐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回来之后舒晚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但却睡得不怎么沉,她能感觉到易沉澜压根没睡,紧紧抱着她时不时的吻吻她的脸颊与头发,或是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蹭来蹭去,粗砺的大掌寸寸抚过,怜惜之意那般明显。
舒晚其实也很想回应一下,但她却连动动手指,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乖巧安静的窝在易沉澜怀里,任由他像孩子得到最喜爱的宝贝一般将她整个人捏来揉去。
……
第二天舒晚醒来时,便看见易沉澜不知何时睁开的眼,正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他眼角眉梢俱是笑意,越发显得俊美无双,一头墨发披散着,虽然其中夹杂着根根银丝,却并不折损他的美貌,平添了深邃与沉稳。
舒晚一动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她微微蹙了下眉,什么也没说,只将毛茸茸的小脑袋靠在易沉澜怀里蹭了蹭。
易沉澜一阵塌心,抚了抚舒晚的脸庞柔声道:“晚晚,时辰还早,你再睡一会。”
舒晚想了想,小声问道:“阿澜哥哥,我们不去给宋师叔和周师叔敬茶么?”
昨夜舒晚“师兄”“哥哥”叫了一夜,这会会有点没反应过来,易沉澜听得眉心一跳,俯身压过去低哑着嗓音道:“不用,这么早带你过去,他们该觉得我不疼你。”
舒晚刚刚还觉得早上醒来后的易沉澜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和昨晚完全不一样,却很快见识到,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最后易沉澜抱着舒晚去沐浴,舒晚在浴桶里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他,一直到易沉澜帮她把衣衫穿好,舒晚才自己撑不住笑了,伸手去捏易沉澜高挺的鼻梁:
“阿澜哥哥,你喜欢我叫你师兄,还是哥哥?昨天师兄背我上了花轿,把我嫁出去了,以后是不是该换个称呼?”
易沉澜含笑将她调皮的手拢在手心里,看着她莹润细白的手腕上淡淡的指印,语气低缓:“晚晚,对不住啊,昨夜我失了轻重,我去给你拿药。”
“哎呀不用,一点也不疼,”舒晚抓着易沉澜的手不让他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都可以,你喜欢什么就唤我什么,”易沉澜将舒晚温热的小手抵在唇边吻了吻,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与独占欲,“不管叫什么,我都是你夫君。”
……
雪夜山新设了祠堂,里面供奉了江玄风夫妇和大师兄的牌位。祠堂刚落成的时候方南丹就觉得发愁,他们老山主在天有灵,看见自己山头里供上了江玄风的牌位,不知会作何感想。
好说歹说,可算是把易衡的牌位也放上面了。怎么说他们也有点父子缘分,毕竟易沉澜也没有改姓,也算是易衡的儿子。
易沉澜和舒晚向宋安之周远两人敬过茶后,他们就来到了祠堂里给父母磕头上香。
易沉澜跪过江玄风很多次,在他生辰时,在江玄风忌日时,更多的是在舒戚稍有不顺心时。他每每跪在江玄风牌位之下时,都能感觉无尽的屈辱与满心的戾气。
唯有那次舒晚忽然跪在他的身边,帮他解围,笑容温暖的拉他起来,他第一次感觉茫然无措。
直到今日,他们再次跪在江玄风牌位前时,却已经结为夫妻了。若他在天有灵,也该欣慰合眼了。
易沉澜对父母淡薄,他从未见过父亲,也只受过母亲短短数日的垂怜,而易衡之子的身份更是给他带来了无尽的折磨。他面对着眼前肃穆的牌位,除去看大师兄时微有动容,剩下的都是态度恭敬却不甚亲近,而余光却见到舒晚的姿态十分认真虔诚。
舒晚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心中默默念着:江大侠,江伯母,晚辈已经嫁给阿澜师兄为妻了,就斗胆喊你们一声爹娘。您二位在天有灵,请一定保佑阿澜师兄一生平安顺遂啊,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的……
还有大师兄,请你庇佑我和阿澜师兄相守一生,永远不分离,我们会替你照看好蜀门派的,你放心吧……
“晚晚,”舒晚正想的出神,就听易沉澜忽然出声唤她,她转过头看见易沉澜眉目一片柔色,“好了,起来了晚晚,跪久了我怕你身体不舒服。”
舒晚的双腿这会确实隐有发颤,腰也酸的厉害,她低声应了,又对着牌位拜了拜,才顺着易沉澜的力站了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易沉澜打横抱在怀里了。
“怎么这么乖?晚晚,刚才和爹娘说什么了?”易沉澜极温柔的吻了下舒晚的脸颊。
舒晚微微睁大了双眼,她没想到易沉澜会这样坦然的说出“爹娘”二字,“阿澜师兄,你……”
“你给了我一个家,”易沉澜微笑,“我想成为他们的儿子,更想成为我们孩子的爹。”
舒晚心下一软,她爱极了这样满身都是烟火气的易沉澜,又温情又真实,她将头埋进易沉澜的脖颈间,娇糯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阿澜哥哥,你怎么这么好呀?你最好了……”
易沉澜刚刚将这小甜糕尝到嘴里,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好在如今再也不用苦苦忍耐了。他抱紧了舒晚大步往外走着,吻着她洁白的耳垂低声道:
“晚晚,我们回房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呼……窝尽力了,希望阿江不会把我的小破章关起来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