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林小鹿带到山脚下的亭子。还亲自帮林小鹿扯下套在头上的外套。“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怎么还是这么流氓?林小鹿用力推开他。林小鹿就说刚才那个味道很熟悉,像是哪里闻到过。她刚反应过来,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厉见深以为要很久才能见到她,没想到她没出国,这么说她在说谎,因为在安全屋的事生他气了?她的白色衬衣被雨淋湿,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可是她现在太生气了,没有察觉,倒一饱厉见深的眼福。“你干嘛阴魂不散?”
林小鹿气得柳眉倒竖。不管在哪里,都能碰到这个人,她快受不了了。厉见深朝她靠近一步,但林小鹿却避而远之,退后一大步。雨越下越大,空气带着湿润。但林小鹿脚尖对着出口,准备一不对劲,她拔腿就跑。躲不起,她跑行不行。“你怕我?”
厉见深低沉的嗓音在清脆的雨声里特别突兀。不怕才怪,要不是看雨那么大,她早就跑了,孤男寡女,又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眼前又不像是个好人。要是发生什么事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话好好说,别靠那么近。”
林小鹿的脚步又往后挪了两步。她再往后走,整个人都要出亭子了。她的动作已经给了厉见深答案。大雨坠落溅出来的水沫子,打在她后背上,衬衣紧贴肌肤,露出玲珑有致的身材。而林小鹿却警觉盯着眼前的男人。忽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林小鹿打了个喷嚏:“哈啾!”
厉见深马上拿出刚才的外套,给她披上。林小鹿却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在他走过来时,吓得脸色发白,拔腿就跑。但是论反应她根本不及厉见深快。林小鹿还没跑出亭子,忽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往后拉,就跟上次被扛下车一样,根本没有半点反驳的空间。厉见深的铁臂有力的箍住她的腰,灼热的气息紧贴着她大动脉的位置。林小鹿被迫仰起头。不知道厉见深动了她哪里,明明他抓住自己的力气不大,但就是动不了。“对不起。”
妍蕊一定是因为上次在安全屋的时候,他无礼的对待而生气了。是他太孟浪了。可是每次见到她,他就跟上了瘾似得,所有神经都被她牵动着。让他想要对她做一些逾矩的事情。她总是轻而易举的,点燃他的热情。林小鹿在听到他的道歉后,整个人安静下来,小手慢慢攥成拳头。道歉?道歉有用吗?她所承受的一切,仅仅是一句道歉就能消弭的吗?林小鹿浑身在颤抖,因为握得太紧,指尖上没有半点血色。那是属于她珍贵的初夜,他一个掠夺者凭什么要她原谅?她明明已经逃得远远的,为什么他到现在还不肯放过她。“我不会原谅你的。”
永远不会。“对不起。”
厉见深贴着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温柔呢喃,没想到在安全屋,自己的举动给她带来这么大伤害。林小鹿闭上眼,就能看到那天夜里的情形,最近她总是能梦到,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所有风声雨声都渐渐远去,厉见深的声音也消失了一样,无边的黑暗,像是要把她吞噬掉。厉见深眸光暗了暗,心疼吻住她。林小鹿闭着眼,厉见深的浅啄轻吻像是一种抚慰,不含任何情欲。厉见深没有等到她的抗拒,逐渐加深了这个吻,林小鹿衬衣的衣角被抽了起来,忽然冷风吹进去。冰冷的山风吹过淋湿的肌肤,格外清冷,硬是把她的思绪拉回来。他在干什么?!林小鹿情急之下咬住他的唇,双手把衬衣拉下来。厉见深却不满地皱起长眉,她刚才还能享受的不是吗?她明明也动情了。林小鹿承受着他侵略性的吻,厉见深睁开眼,看到林小鹿眼底露出的恐惧,瞬间清醒了。“抱歉。”
啪——林小鹿没说话,直接给他甩了一巴掌。厉见深扭过头,眉眼宠溺:“解气了吗?不解气再打一次。”
“有病!”
林小鹿整理被他弄乱的衬衣,明明她也有挣扎,凭什么他一身整整齐齐,而她却凌乱不堪。可恶,扣子还掉了!白色的扣子滚落到地上,林小鹿抓着敞开的领口,一脸气愤。厉见深弯腰捡起扣子,却没有给林小鹿,而是担心山上天气太冷,把外套给她套上。林小鹿趁他不注意,把外套扣在他脸上。拔腿就跑!这时候不跑还等什么时候。好在雨小了,她又是从小在山上长大,就算草地上比较滑,她也知道怎么跑才不会摔倒。林小鹿跑到公交车站,在司机和乘客诧异的目光下,坐到公交车的后排。她根本不敢打开窗户看,那个男人有没有追上来。只是紧张地盯着公交车门,祈求那个人不要出现,直到公交车嗡嗡嗡的发出启动的声音。周围的景物慢慢地往后移动,林小鹿松了口气。她就像是一只兔子,绕进山路,厉见深就追不到了。好在这个方向只有一个出口,厉见深追过来,只看到公交车缓缓行驶。他二话不说,跳上了自己的车。轿车开了一段距离,眼看要追上公交车。厉见深却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这车的刹车坏了。那些人居然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还处心积虑地弄坏刹车,是真怕他死不了。厉见深为了林小鹿的安危,只能任由公交车越行驶越远。没有刹车的车子,在山路上不受控制的绕了一个又一个的弯路。不受控制的车速,加上下过雨的马路,绝对是意外的孕育地。厉见深解开安全带,看准时机,从车上跳了出去。而没有人控制的车子,却笔直冲过弯道,撞烂护栏,失控坠落。公交车行驶了一段距离,林小鹿终于放下心来。车厢里忽然有人讨论起林小鹿,她紧紧地抓住领口,好心的大妈给了她一件外套。这时,她才想起那个被遗忘脑后的事情!厉总还在驼峰亭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