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这小厮手一松,刚抬上来的井水,哗啦坠地,桶内一滴不剩。“你……你……你们是刺客?”
飞羽飞雪相视一笑,眉毛一挑,这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看的那小厮心中忐忑至极。卧房外。薛卿权直直的站在那,双臂下垂,双手紧握,看着眼前这熊熊大火,心中一痛。看着薛卿权的背影,暮清歌凑到薛卿谋的身旁小声开口询问。“卿谋,可是这房中有卿权很在乎的东西?”
“嗯。”
薛卿谋点了点头,十分担忧的看着薛卿权。“是什么?”
“书籍,亲手镌刻的。”
“卿权刻的?”
“不是……是云宫的先生,自小到大,那位先生每日都来教导哥哥,哥哥虽失明,可从不屈服命运,那位先生见哥哥天资聪慧,又勤恳好学,便亲手刻了竹简,以便哥哥认字。”
“可惜,几年前,那位先生因病去世,并未告知哥哥,哥哥也是前几日才知晓的,那些竹简,却成了先生留给哥哥最宝贵的遗物。”
“哥哥还想着,终有一日,他定要用先生的竹简教会所有失明的孩子认字。”
“可现在……唉……”这一刻,连薛卿谋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薛卿权。那些竹简,可是薛卿权的宝贝,都是他亲自清理,擦拭的,从不假手他人。可见其珍贵。听完这些,暮清歌看着薛卿权的背影,染上了一分心疼。“清歌,你说哥哥该有多难受。”
“人命关天,大火这么汹涌,冲进去也无济于事。”
若是换成小说或者电视剧的女子,听到这样悲惨的故事,说不定,会不管自己的安危,直接就冲了进去,抢救出来。可暮清歌不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让自己受一丁点的伤,她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膝下还有三岁的奶宝要照顾,她怎么可能会为了竹简,而进去冒险。要么不碰危险,若是遇到危险,死得只可能是对方。这是暮清歌这辈子给自己的最低底线。也因为这样,行医救命的圣手,为了保命,也染上了不少的鲜血。可暮清歌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一个时辰后,火势渐弱,整间卧房却早已经面目全非。四处坍塌的碳木,冒着缕缕热气,焦味直冲鼻腔。薛卿权一步一步靠近房中,看着曾经的一切就这样消失殆尽,回忆翻涌,伤感在心。暮清歌和薛卿谋两人并未上前安慰,只是站在原处,一声未作。“启禀二公子,火已经消灭了,是否要将此事上报官府?”
薛卿谋见有小厮禀告,回头看了一眼,也无多想,直接开口质问。“府内近日可有来新人?”
单单只烧了薛卿权这一间卧房,薛卿谋觉着事有蹊跷,此事必须得彻查一下。外物是小事,可府中人性命安危才是大事。青天白日,未点灯烛,房中也无火源,这样也能起火,毫无疑问,定是有心人所为。“回禀二公子,近日府中并未来新人。”
“那可有人看见,着火之前,谁在大公子房外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