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抽奖转盘自动跳了出来,不受她控制地自动连续抽了两次奖,然后楼绒绒就听到一个酷似前世商家收款的提示音一样的声音道:“恭喜宿主,系统到账二十五万两白银。”
完事儿还加了个打开红包金币哗啦啦掉的音效。楼绒绒:……?好家伙,说特殊,还真够特殊的,云言竹是商人,他的节点奖励就直接是钱,真就离大谱。不过钱倒是也算能改变剧情的硬核道具了,总归是不嫌多的,因此楼绒绒对这个“道具”倒也没多少异议,唯一感到冒犯的是这个数额。但系统坚持说着就是抽奖出来的结果,它绝对没有暗箱操作,楼绒绒无奈,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还有两次的抽奖机会还没用,楼绒绒南下这一遭,也算是身心俱疲,因此也不着急开,欢欢喜喜端着羊肉上了桌。正好此时费鹜苏回来了,解下斗篷就瞧见屋子中央咕嘟咕嘟烧开的暖锅,楼绒绒正站在凳子上,用公筷把切成薄片的羊肉下进汤里。屋子里炉火温暖,再加上暖锅的热气,楼绒绒完全不怕冷,将外头穿的曙红缎面锦绣棉袄都脱了,只穿着内里的小褂,小脸通红,兴致勃勃地跳下小凳子,伸手去拉费鹜苏:“哥哥!哥哥你回来的正好,暖锅马上就能吃了,快坐快坐,刚回来就去宫里述职,一定饿坏了吧。”
费鹜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顺着她的意坐下了,又对旁边站着的斜阳春寒等人道:“这一趟,大家都辛苦了,不必拘束,都坐下吃吧。”
跟在费鹜苏身边的人,都知道费鹜苏不是那种讲场面话的人,他让你坐下就是真的让你坐下,因此也都没有拘束,应声坐在了两人旁边。还好春寒一开始便准备的是几个人的量,此刻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大家伙围在一起吃着暖锅,吃着吃着就天南海北地聊起了天,楼绒绒兴致勃勃地要斜阳他们给自己讲费鹜苏小时候的糗事,孤城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两坛好酒,楼绒绒趁费鹜苏不注意偷偷舔了一口,辣的直吐舌头。一向不多说话的杜鹃喝了两杯酒,一开口就是揭她师父的底,跟楼绒绒偷偷咬耳朵,说斜阳看上了某街某家的某某姑娘,没有公务的时候老是去那条街逛,还经常给小姑娘送花送礼。楼绒绒大惊,赶忙询问杜鹃还有没有别的料,结果这姑娘竟告诉楼绒绒,原来跟他们一同训练的好几个年长的姑娘,都对孤城有点意思,但是孤城这人空长了张俊脸,一点情商没有,几个姑娘几番暗示,孤城都觉得人家真的只是想跟他切磋。所以孤城才到现在还没有个相好,快乐地孤寡着。楼绒绒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起来少言寡语的杜鹃,内里竟是这么心细之人,也没想到,她于八卦一道竟有如此天赋。春寒眼看着杜鹃越发肆无忌惮,再喝下去估计要把全摄政王府人的老底都给楼绒绒抖出来了,尤其是害怕她抖到自己身上,忙不迭拉着人去休息了。费鹜苏原本还是能端得住的,但是当斜阳在楼绒绒的撺掇下,没忍住说了两件费鹜苏小时候闹出来的笑话之后,他虽然脸上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镇定,但肉眼可见的耳朵已经红了起来。屋子里热闹喧嚣,屋外大雪纷飞,一片寂静,这样的意境实在难得,几人一不小心就吃得晚了些。饭桌上还精神着,下了饭桌后,楼绒绒的上下眼皮却控制不住地打起了架,最后还是费鹜苏把她抱回了房间,草草洗漱了一番,就一头栽倒在了床榻上。等第二日醒过来时,窗外的大雪已经停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大约是知晓她喜欢玩雪,府上仆役并未将她院里的积雪扫尽,只扫了一条从她房门通向院门的小道。楼绒绒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今天要进宫去吃“家宴”。宫中的家宴可跟他们昨日在府上吃的暖锅不同,就算郢泽不介意,萧太后怕是见不得她这副怠惰样子。无奈,楼绒绒只能任由春寒和杜鹃摆弄,这次倒是没把她裹成一只球了,但还是换上了一身兔毛绒领珊瑚赫披袄并缙云色褶裙,上头绣着桂花玉兔的团花纹样,衣领处和襟带上都坠着绒球,明月楼还专门给这一套搭了一只云锦吉祥虎头帽。杜鹃为了搭这一身,特意给她梳了个方便戴虎头帽的垂挂髻,留了两条小辫子出来,还给她戴上了坠着绒球的发饰。楼绒绒穿着这一套,只觉自己仿佛就是一只浑身毛茸茸的兔子。奈何除了她,几乎所有人都对她这一身颇为满意,就连费鹜苏瞧见了,都下意识伸手挼了挼她毛茸茸的脑袋。等两人入宫后,甫一见到她,郢泽便是眼前一亮,显然也没能免俗,对她这一身毛茸茸很是喜欢,爱不释手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直到楼绒绒睁圆了眼睛瞪他,这才让郢泽笑着住了手。时候还早,郢泽同费鹜苏还有事相商,便先去御书房了,楼绒绒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偏殿玩。郑百盛怕她一个人待着无聊,特地命宫人给她端来了些精致点心,还有一些内府制造的精巧玩具。奈何楼绒绒只是初时有些兴致,待久了便觉殿里炉火太旺,她又穿得暖和,难免觉得闷热,外头又是新雪,正当她想着怎么避过宫人,溜出去玩的时候,偏殿的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了出来,四面望了望,最后终于看见了坐在凳子上的楼绒绒,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绒绒!”
楼绒绒一愣:“玉儿?”
萧玉儿泥鳅一般从门缝里溜了进来,小脸冻得通红,浑身上下也是一身毛茸茸,只是同楼绒绒身上看着便喜庆的红不同,她穿了一身柿黄的绒袄,衣裳上印着柿柿如意的团花。两人对视一眼,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