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因为时事艰险,无法读书考取功名,奉养病母的刘子季,殿下分明是身怀大功德之人,在下又何怨之有?”
说罢,他似乎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有点心虚地看了楼绒绒一眼,又补充道:“不过刘某到底不是复圣(指孔子弟子颜回),虽知君子不迁怒、不贰过之理,若说当初没有怨天尤地,恐怕也不尽真实,但如今十几年过去,我又遇到了竹卫这些赤子之心的孩子们,心里早就想开了。”
“兴许世间际遇,本就如此变幻莫测,当年我若中榜及第,以刘某这桀骜的性子,未必能在官场讨得什么好处,倒是如今,能教导这群孩子,为人师表,反倒让刘某觉得甚是怀慰。”
他说得真诚,并无一丝想借楼绒绒同费鹜苏攀扯关系,重回仕途的意思,是真的对现状很是感激,若非这十几年看似堕.落,实则摒弃了一切繁杂的生活锤炼,想要达到这般淡泊名利的地步,恐怕也殊为不易。倒也算因祸得福了。楼绒绒在心底叹了口气,拱手对刘子季恭敬地行了个礼:“既然如此,竹卫他们,我就交给夫子您了。”
刘子季珍而重之地受了这一礼,楼绒绒这才出府去拜访云言竹。她本想着要和云言竹好好道别,谁料来到云府之后,却压根不见云言竹的踪影,代为管家的兰娘同她说,云家要往外拓展产业,云言竹免不得要去当地把关,因此早在几日前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