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传来。怪不得隐隐间好像听到有脚步声甚至敲门声，可凤九儿沉浸在自己的歪歪世界里，竟然连听到了都选择性遗忘。“我……我醒了。”
声音怎么会这么沙哑，分明带着一种欲求不满的信号？凤九儿狠狠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雪姑，稍等，我在穿衣服。”
一把掀开被子，果然发现自己身上除了那一层假皮囊，别的什么都没有。昨晚九皇叔说他没穿裤子，事实上，自己还不如他，她什么都没穿……雪姑让下人将早点送到凉亭下，凤九儿过去的时候，茶已经换了一盏，这是第二盏了。“昨夜很累吗？”
雪姑这问话，其实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凤九儿却小脸一红，这模样，让雪姑顿时有点不安：“昨夜，九王爷在你房中度过？”
“我们什么都没做，雪姑，你别胡思乱想。”
但她这张脸实在是红的有点不寻常，几乎成了猪肝一般的颜色。这模样，让雪姑如何能不多想？不过，她相信九儿，她至少应该是知道分寸的。她只是有点事，依旧理不明白。给凤九儿倒上一杯茉莉花茶，雪姑盯着她渐渐恢复寻常颜色的脸：“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进去？难道，就只为了给南门栩夺权？”
可是这样一来，到底值不值得？“皇帝不会真的让南门栩掌权，很快，他就会以各种名义，要将兵权一点一点收回去。”
“这种事情，就交给南门栩自己去处理吧？如今兵符在他手里，若是连皇帝的一点刁难都不能应付，南门一族的兵权交给他，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
所以凤九儿一点都不担心南门栩，有能者居之，若是真的无能，那，兵权不要也罢。“你还真是看得开。”
雪姑吐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参与这件事的价值。“可你现在，已经彻底走进许多人的视线里，你甚至连太子都得罪了，将来你在皇城的路，可有想过？”
雪姑还是觉得有几分忧心，站在风口浪尖上，眼利盯着她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太子，南门一族的所有人，甚至是宫中的皇帝，还有那个尚且不知道身份的蒙面娘娘，以及朝中各种势力。还有九王爷身边那些人，都是朝堂内外的弄潮儿，对启文帝身边这些红人自然特别关注。她现在还想安安静静只当天机堂的老板，大概是不太可能了。雪姑倒是不怕天机堂会因为凤九儿的举动而倒闭，反正，天机堂倒了，还可以有地机堂，甚至海机堂。他们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自然也不怕再死一次。雪姑只是担心，九儿让自己陷入这场朝堂之争的风波，想要脱身就难了。“雪姑，你知道我龙家是被人害的。”
凤九儿捏着杯子，看着远方。远方的天际，虽然是晴天白云，可不知道为何，总觉得白云太多，反倒让人看不清楚整个天空。有时候，遮挡视线的，并不仅仅只是乌云，白色的，也是挡眼的。“当年害我娘，害龙家的并不仅仅只是南门荣一人，这个人必然和朝堂有关，可直到现在，我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
那人在背后做了这么多，将整个龙家给击倒，无非也就是为了夺权。在朝堂上，到底还有谁有这样的势力，这样的动机？启文帝？不可能！当年龙家可是一直都在扶持启文帝，听说龙飞燕战死之后，启文帝还亲自去了破狼山，想要寻找龙飞燕的尸体。他至少是爱惜龙飞燕这个将才的，所以，他完全没有要害龙飞燕甚至害龙家的动机。只是在龙飞燕战死之后，对龙家确实不怎么上心了。不过，启文帝如此爱惜龙飞燕，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亲自去了龙飞燕出事的地方，只为了寻找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