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一抹金色隐在树干后面,窥视着正在休息的一群人马,他已经追踪他们一天。这群人马中,领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披白虎皮,目光阴暗的少年,他用手撑着下巴,眼睛的余光撇视着后方的丛林。“还在跟着吗?”
声音压的很低。“嗯。”
“找个机会干掉他。”
“明白。”
不久,一群人上马,扬尘而去。净地正厅。一干人面面相觑,时辰快到了,荀庄主为什么还没有出席?水寒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正在担心的是,自己要选哪个学院。日初说了,她会选礼宗,而水寒,他考虑过,他一定是要选射宗的。原因就在于他的另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一把一直放在自己在酒馆房间里的剑,闻胖子说那是辟邪用的。 但,和千年泪一样,水寒同样不知道那把剑的来历,只知道这把剑一直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对于水寒来说,那已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水寒是那样一种人,自己拥有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所以特别重视已经拥有的东西,所以在酒馆爆炸后,他找回了那把剑。“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的东西了。”
就在闻胖子下楼的那一刻,他说出了这句话,或许,这是一种托付吧。既然是托付,那就好好完成吧,水寒这么想。但那把剑现在却不在自己身边。那是一把巨大而又沉重的剑。溪边。荆门抚着手中的剑。“好重的一把剑!”
“我……拔不开它。”
水寒低着头。荆门侧眼看了看水寒,将剑跨在腰间。“把剑还我。”
“等你能拔开它的时候,再来找我要吧。”
那时,水寒知道了这把剑的名字:巨子。我一定会拔开你,成为你的主人。再懦弱的人也有必须要达成的事,就算是我,好歹也得爷们儿一次。水寒知道荆门是射宗的,他要去射宗,向荆门证明,自己的决心。那时的水寒是有多天真,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荆门敷衍自己罢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巨子,可能就这样被毁了,而自己的人生轨迹或许会因此改变呢。命运,有时真的很神奇。“我要拿回巨子。”
声音很轻,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还是被听到了。“巨子?”
日初笑了笑,聪慧的眼神仿佛一下子便看穿了水寒的心思,那时本该发现的,这小妮子没这么简单。“这么说水寒要选射宗咯?”
“嗯……”水寒低下头。“这样,会分开一段时间哦。”
日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啊。”
水寒颔首。只是朋友而已啊……净地后院。“决阳还没到吗?”
荀况的语气有些焦躁。“还没……”“仲丘查明原因了吗?”
“小丘正在调查,应该很快有结果。”
“来不及了,择院深修不能拖,不能再等了。歌,你准备一下,我立即出席。”
“明白了。”
回应了一声,荀歌离开了。过了一会儿,荀况到场了,开始讲演。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水寒拿到了一份竹简,上面写着各个学院的一些基本资料。“要选哪个就在竹简最后写下名称。”
荀况的话简洁明了。水寒看了看日初,貌似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竹简上的内容。水寒咬了咬嘴唇,写上了射宗学院。此刻,鬼蛊看了看水寒的竹简,默默填写完毕:射宗学院。字迹很草,几乎,都认不清了……“都办妥了?”
“办妥了。”
“是哪个学院?”
“射宗。”
“是吗?给我盯紧那个孩子,之后的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明白。”
黑夜中,两个人影谈话结束,各自离开山崖,一阵电闪雷鸣,照亮了那苍白的头发。天,快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