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秦锋和李秀宁所料，别看李世民天纵奇才，但看着李治和晋阳他们的课业……嗯，李治和晋阳他们的课业做不成了，因为他们的课本都被李世民弄到手里研究去了。
秦锋摇摇头，将课本作业本从李世民手里弄过来，让李治他们在李秀宁的辅导下做课业，自己则示意李世民两人一起出去走走。
坐在院子里的小凉亭里，秦锋让亲兵送来一壶酒两个杯子，两人一边赏着夜景一边慢慢喝酒。
“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大兄吗？”秦锋问道。
上元节过后，李建成就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海外建国去了。招募旧部工匠，购买衣食住行有关的物资，收购唐军淘汰的军备……忙得不亦乐乎。
李世民龇了龇牙花子，挠挠后脑勺道：“让大兄看紧下十四郎，那小子太欢脱。”
十四郎霍王李元轨，是李建成的弟弟中唯一一个跟着出海的。除了李元轨外，跟着李建成出海的李唐宗室子弟差还有十来个，都是冒险精神杠杠滴那种。
“我会叮嘱一下的。”秦锋点点头。
李世民抻了个懒腰，喝了口酒道：“姐夫，稚奴和兕子他们的课业怎么那么难啊？那些字我认得，符号也都认得，可组合在一起，呃，不认得了。”
秦锋微微撇了撇嘴，你能看懂就是怪事了，毕竟是后世那发展成熟的数学体系了。当然，不是说唐朝这时的数学没有涉及多元多次方程啥的，秦锋在翻阅这时代的算数书籍就发现，因为极为重视农业的关系，到了大唐，数学发展到了一个极其发达的地步。也正是数学的发达，农历被修订的极为精确。
唯一可惜的是，数学虽然发达，但进行系统总结却做得极为磕巴，让秦锋看得头疼。秦锋在书香寨，一直到华阴起兵前，都一直在做对这个时代数学的整理工作。
到了李世民登基后，秦锋才算是轻松了一点，终于可以有点多余的时间进行最后的归纳了，尤其是认识了李淳风后。
大唐现在的数学教材，就是李淳风编写的。秦锋看了看，编写的很不错，已经和秦锋前世的小学中学高中数学教材差不多了，除了函数还只是发展了个苗头，微积分有那么点模糊的理念。
只能说李淳风目前的数学应用方面，就目前那点苗头的函数已经够用，微积分是用不到。秦锋倒是想教，但教不了，不是说不会，而是丢了太久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写出来。除非能弄来一本现实的教材，那秦锋就能连片的记起来了。
数学的进一步发展，秦锋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二儿子秦昭和李世民的妖孽四儿子魏王李泰了。
“姐夫，我打算明年征伐高句丽。”李世民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秦锋的酒杯满上后道。
秦锋微微啜了一口酒道：“高句丽国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李世民笑了笑道：“渊盖苏文和荣留王冲突不断，不过，渊盖苏文不太好受。”
秦锋这下奇怪了，要知道，渊盖苏文家族可对大唐不友好啊。
见秦锋那眼神，李世民解释道：“渊盖苏文来长安那一次，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反而愿意亲近我大唐了。他暗地里派其子渊男建联络孝慈堂弟，说只要大唐不出兵征讨高句丽，他会说服高句丽贵族们拆毁京观，送还前隋将士尸骨。”
“荣留王不同意？”秦锋挑了挑右眉道。
“前年荣留王在辽东修长城，我派里玄奘问是何缘故，荣留王回答说是为了防止靺鞨人。”李世民冷笑了一声，“现在这高句丽，真的看不懂了，以前想借助大唐对抗渊家的荣留王现在反唐了，以前恨唐入骨的渊盖苏文却亲唐了，何其怪哉！”
“利益。”秦锋倒是看得比较透，“渊盖苏文家族虽然起于辽西，但现在他们的利益全在鸭绿水以南。用辽东辽西二地换取大唐不过鸭绿水，渊盖苏文可以承受。”秦锋倒是看得开，“但荣留王不行，没有了辽东辽西，荣留王就彻底没有了与渊盖苏文对抗的资本，尤其是高句丽已经丢掉了阿利水。”
“现在高句丽贵族们在辽东辽西有很深的利益，他们也不愿意丢掉这两地，所以不少跟着渊家的贵族都投到了荣留王下面。”李世民很是开心，“渊盖苏文现在可不太好过。”
看着很乐的李世民，秦锋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开心，这些年借着通商，大唐的密探可以说遍布高句丽国土，许多密探以商人身份甚至成了高句丽贵族的贵客。在李世民看来，除了渊盖苏文外，高句丽已经没有可用的人才了。当然，倒不是说没有能人，而是指治国理政方面，懂得给高句丽谋长远的人已经没有了。
秦锋倒是明白渊盖苏文的打算，与其和大唐争夺辽东，不如将在辽东的力量全部收回来，灭新罗平百济一统半岛来得实在。到时候，相比辽东那广阔的地域，高句丽面对大唐陆上只需要防守好鸭绿水，海面主要防守平壤附近，压力不知道要小了多少。
但问题就在于，渊盖苏文没办法说服大部分高句丽贵族，辽东虽然苦寒，但也出产大量的皮毛以及药材，这些在大唐可都是紧俏货。如果不是靠着和大唐通商，就靠高句丽掌控地域生产的那点粮食，高句丽怎么养得起近二十万军队，近乎八人养一兵了。
高句丽可是正儿八经的农耕政权，不像游牧政权那样弄匹马，披个革，拎把刀，挎张弓，背壶箭就可以说是一兵了。
当然，紧急时期高句丽不止有二十万军队。秦锋估算了一下，面临亡国之危，高句丽应当可以动员起四十万左右的军队。当然，动员这么多兵力的后果，就是如果没有击败大唐，就算大唐没能灭了高句丽，高句丽也会因为失血过多慢慢死去。
“收复故土是其次，关键是能不能消灭高句丽军队的主力。”秦锋淡淡地道，“小舅子，别想着一战灭高句丽，那太难。咱们现实点，灭高句丽二十万大军如何？”
李世民愣了愣，没想到秦锋反对一战灭高句丽。慢慢喝干杯中酒，李世民沉吟起来，是啊，虽然高句丽没有从杨广东征中恢复过来，但那片地供征战的时间太短了。最重要的是，高句丽的那群王八蛋就舍不得修路，杨广东征就是吃亏在补给太长且道路难行。
“好吧，就听姐夫的，我们现实点，拿回辽东，鸭绿水以南让高句丽、新罗、百济折腾去，大唐只要拉好偏架就成。”闷闷地倒了一杯酒干掉，李世民还是不甘心地道。
秦锋笑了笑道：“说个开心点的消息，倭国有很多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