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秦锋、李靖、李世绩三路大军也到了突厥大营东面三里外。
就在柴绍那边发起进攻后,秦锋看着天空那朵炸开的黄色焰火,突然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怎么的,秦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在碛口这里抓不住颉利。
心中一动,秦锋当即就命身边的亲兵吹响了出击的号角,同时扭头对不远处的李世绩喊道:“莱国公,南边!”喊完,秦锋就翻身上马带着麾下将士向着突厥大营冲了过去。
见秦锋突然率军出击,李靖和李世绩愣了愣。猛地,两人突然都反应了过来,大唐将颉利的东西北三面都围严实了,唯独漏掉了南面。碛口这里,如果颉利往西南方向逃的话,只要稍微绕点路避过玉门关,就可以逃入吐谷浑境内。大唐现在的军力,可没有控制玉门关西边!
“失误啊!”回过神来后,李靖恨恨地一拳砸在了大腿上,不过,现在时间也还有,“莱国公,南边就靠你了,某也进攻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但也还有补救的时机。李靖当机立断迅速发起进攻,同时让李世绩绕路从南边进攻。
李世绩也知道事关重大,当即将兜鍪戴好就迅速带兵绕路了。
柴绍领兵冲到颉利大营北营营门附近,骑术最好的将士将手里的套索猛地抛出,迅速的套住了外面的拒马,然后这些骑士猛夹马腹一个斜切,就将所有的拒马给拖走了。
至于突厥人的营门造得有多牢固,当先锋的裴行俨表示,能挡住小爷的一锤么!当然,挡不住。
天策军将士如同潮水般涌进了突厥人的营帐中,首先就是放火,一个个燃烧瓶从腰间摘下,一拉火绳就丢了出去。只见瓶口冒火的燃烧瓶在浓雾中划出一道道弧线,然后“砰”的一声后,释放出一条条绚烂的火蛇。
放火,不仅可以打击突厥人的士气,也可以驱散一些雾气,获得更好的视野。
一个突厥兵正绝望的在地上打滚,想压灭身上的火苗,不料他滚着滚着正好滚到了天策军将士突击的马蹄下。一阵无法形容的骨裂声后,地面上只剩下了一堆还带着点火光闪烁的肉泥,完全看不出有个活人存在过。
长槊突刺,将一个个突厥兵挑飞;横刀掠过,一颗颗六阳魁首升天;马蹄踏过,万物成泥!
只不过片刻,柴绍带领的三千天策将士就杀穿了突厥人三座小营,直奔颉利的中军而去。
此时的颉利的大帐中,披头散发的颉利一脸惊慌,满脸的横肉在晃荡着。不是唐人只是发泄怒气吗,怎么都追杀到碛口来了?
“阿史那泥尔,你带人去把唐人的使者都给杀了!”颉利额头的青筋在暴跳着,“不,给本汗要细细的剁碎了,剁成臊子!”
看着暴跳如雷的颉利,衣衫不整的赵德言赶紧上前道:“可汗,快逃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颉利冷静了下来,看着赵德言道:“卿可否指一条路?”
赵德言喘口气道:“走西边不安全,东边更不安全。唯一算安全的,只有南边。可汗,你当轻骑快马,迅速走西南,只要避开了玉门关,进入了吐谷浑,就有东山再起之机!”
颉利的脸皮子抽了抽,知道赵德言为什么不建议去投奔统叶护可汗,就统叶护可汗对东突厥的态度,他颉利跑过去和送死没区别。
“走,本汗和赵卿一起走!”
赵德言却是苦笑道:“可汗,某的骑术不精,恐怕无法追随可汗了。就让某在这里殿后吧,希望可汗东山再起之后,不要忘了某!”
颉利咬咬牙,施了个唐礼,当即就和欲谷设以及亲兵往西南方向奔逃走了。
赵德言振奋精神,让一些留下来的王庭卫兵抬起狼头大纛,聚拢士兵作战。
东边,在秦锋、罗士信、尉迟恭三人的身先士卒下,突厥东营被一击踏破,三个煞神带着三千余杀神冲进了突厥大营中,杀得突厥兵尸横遍野。
尤其是李靖带着天策军紧接着也杀了进来,又多了秦琼这尊煞神带着一群小煞神,突厥人除了四散奔逃外没有任何抵抗的意志了。
大唐使团营地,段志玄指挥着天策军将士打出一轮轮排枪齐射,突厥人一多就放霰弹小炮,将企图冲过来的突厥兵毫不留情的射杀在地。只不过片刻,使团营地五十步外距离突厥人的尸体就堆了齐膝高。
打着打着,段志玄的耳朵竖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尖锐的哨子声,这是唐军常用的一种指挥方式。
仔细辨别了下方位,发现是东边,段志玄心中大喜,看来有大唐军队从东边杀进来了。
秦锋一矛将一个突厥兵刺死当场,然后一扫,又将三个突厥兵扫得倒飞出去,从那三个突厥兵空中喷血的情况看,显然是活不了了。
定定神,秦锋判断着枪声的方向和距离,一会后秦锋喊道:“诸军,随我来!”
段志玄指挥着麾下将士又将突厥人的一波进攻打退,正喘口气的功夫,只听马蹄声阵阵,然后远处的突厥人鬼哭狼嚎声一片。段志玄激动的站起身,凝目往喊杀声大震的地方看去,可惜浓雾里除了影影绰绰的轮廓外,看不清战况。
“点火把!发灯语!”段志玄当即喊道。
杀散了眼前的突厥兵,紧跟着秦锋的传令兵道:“元帅,那边有灯火,等等,是灯语!”
“灯语?”秦锋愣了下,很快反应了过来,“罗将军、尉迟将军,你二人率军扫荡周围,我去看看那边。”
“喏!”罗士信和尉迟恭当即就拨马率军走开了。
很快,秦锋就来到了使团营地外,双方对了口令后,段志玄当即让人将营门口的杂物搬开,让秦锋进了营地。
“段将军,知道颉利的大帐在哪吗?”秦锋摘下兜鍪,接过段志玄递过来的热马奶子喝干后道。
段志玄辨别了下方向,指着西边偏北点道:“应该在那了,离我们这边大约有三里。”